英国,伦敦,艾伯恩第一钟楼。
公开审判还没有开始,进进出出的人流早已把出入口挤得水泄不通。毕竟这次的审判对象是个“大名鼎鼎”的家伙,魔术师公会又大方地允许各方媒体前来报道,今天的第一钟楼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艾伯恩钟楼一共有三座,依托着三座钟楼,魔术师公会的总部便坐落于此。三座钟楼各司其职。就拿第一钟楼来说,大大小小的办公和会议都在第一钟楼进行,如同公会的门脸般被人熟知。
至于第二钟楼,就不是随随便便的魔术师可以进去的了,里面珍藏着的大量魔术史料记载和文献均采用秘密存放的形式,到底第二钟楼里沉睡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恐怕也无人知晓。
然而最值得一提的则是艾伯恩第三种楼,工会的核心,魔术的心脏,也是维系着这个世界的最后防线。
当然,也是魔术师公会最神秘而不为人知的地方。
虽然有特殊通道可以通过,但梅林还是选择了走普通通道进入审判现场。一路上身边尽是高谈阔论的同僚,对今日审判结果的预测,亦或是一些下流的黄色段子,梅林都大方地装作没有听到,径直走了过去。
对于自己名字和亚瑟王时代大名鼎鼎的魔术师相同,梅林倒是不以为意。在过去的四十年里,她早习惯去面对因为自己的姓名而带来的他人异样目光。
梅林·斯图亚特。
魔术四大家之一、盘踞在英国的古老魔术世家斯图亚特的子嗣。
尽管已经是四十开头的年纪,梅林依旧丰韵不减当年——那个无数男人为其倾倒的年代。只不过如今的她已经是处处低调行事的典范,偶有几个老相识打了个照面就算草草完事。
然而还是有些会让她比较在意的人,比如除了季诺维斯外悉数到齐的四大家代表,比如元老院那些腐朽专断的老古董们。
又比如今天这场审判的审判长——素有“绝望审判者”称号的谢尔盖·施华洛特。这位曾经亲手将无数罪者送入魔术界最可怕的监狱“哈德斯”的审判长在沉寂将近两年后再次出山,可谓是吸尽了眼球。
梅林才刚刚入座,审判便拉开序幕。在一片寂静中,今日审判的主角从会场中央的打开的通道径直送入了现场。由于带着面罩,没人看得清其脸庞,但从罪犯浑身束缚的咒语和周围设置的牢笼来看,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主。
一言不发的谢尔盖·施华洛特板着一张严肃而脸,威严地注视着一切。只见他用小锤敲打着桌面,示意审判的开始。
“格拉巴克·凯尔,下面宣布你的罪行,在合法范围内你有权为自己进行辩解。”
说到这,谢尔盖瞥了一眼被关在中央牢笼里的格拉巴克,宣读道:“第一,十八年前涉嫌参与‘混沌黎明’行动,血洗多个魔术家族,影响恶劣。你是否承认。。”
格拉巴克的膝盖悠闲地晃动着,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道:
“我承认”。
“第二,两年前主持谋划了第二次‘混沌黎明’,使物质界再次遭受灾害。你是否承认。”
格拉巴克依然毫不在乎般,悠哉地答道:
“我承认。”
谢尔盖缓缓吐了一口气。说实话,格拉巴克这般爽快地就应接下了所有的罪名着实让自己有些意外,那般违和而陌生的感觉,分明就不是谢尔盖自己所知晓的格拉巴克——那个自私,疯狂,桀骜而扭曲的……。
即使自己的心早已在自责中度过了数十年,但谢尔盖知道现在并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被冠以“绝望审判者”的他站在这里审判着台下的人,仿佛是用另一种残酷的方式审判着自己般,使他的心在煎熬中上下翻腾。
但谢尔盖知道,这个时候,他只能这么做。
“格拉巴克·凯尔,你是否承认以利冯兹·季诺维斯党羽的身份于第二次‘混沌黎明’折磨并杀害轩辕幽和轩辕零二人。”
话音刚落,会场便隐隐传来了一阵骚动声,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此刻正坐在四大家代表席上——轩辕雄的身上。
知道自己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轩辕雄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面对着被关押在会场中央弑亲的仇人,轩辕雄表现地着实过为平静,只是淡淡地,用一双波澜不惊的眼注视着一些。
见格拉巴克没有回答,谢尔盖再次重复道:
“格拉巴克·凯尔,你是否承认以利冯兹·季诺维斯党羽的身份于第二次‘混沌黎明’折磨并杀害轩辕幽和轩辕零……”
“我否认。”
“理由。”
“那两个小鬼不是我杀的哦。”
此话一出,喧哗声便在四周此起彼伏地袭来,谢尔盖皱了皱眉,敲击着桌面提醒着众人保持安静,一边对格拉巴克说道:“请继续。”
“继续什么?你是要我把事实给说出来吗?”格拉巴克低着头咯咯地笑着,话语间带着挑衅的意味,“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把真相都说出来吧。”
“的确,轩辕幽那丫头是我带走的,作为献给黑魔王最好的礼物,用点脑子想想都知道我肯定会留给她一口气的,即使那不知好歹的家伙到最后一心求死,哈哈哈哈哈!”
“至于她那根本就弱的不堪一击的哥哥,我可是连最后一击没给他就已经毙命了呢。那种愿意把自己的性命托福给德拉斯的蠢货,还真没有对其下手的兴趣啊。”
说到这,格拉巴克神秘地一笑,压低了声线缓缓说道:“相比这些,我倒是听说了更有趣的传闻,据说啊,轩辕幽在那一个月之后接受了公会的秘密调查从此才人间蒸发的呢。谢尔盖·施华洛夫审判长,您是否知道什么呢~”
“格拉巴克·凯尔,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正在害怕哦,审判长。”
“格拉巴克·凯尔,请保持肃静。”
“啧啧啧,还是老样子啊,用一副命令般的强制口吻对我说话。”格拉巴克突然间便仰天长笑起来,继而牙齿在口腔中不断地摩擦碰撞,用力之大仿佛要把什么东西咬碎般。
“怎么,今天不对我说教了吗,不用武力拦着我了吗。哦,你是害怕了,害怕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毁了你的一切吗。不会的,你的人生还有后退的余地吗?哈哈哈哈!”
“格拉巴克,我有权动用魔术使你保持安静。”
“呵,还真是恐怖啊,有着‘绝望审判者’的称号究竟是您亲手把多少名魔术师送进那个堪比地狱的哈德斯监狱才得到的啊……啊——!!!”
一声露骨地惨叫回荡在会场的上空,束缚在格拉巴克身上的惩戒魔术在审判长的操控下发动了,一道青蓝色的亮光贯穿了格拉巴克全身,如同一道闪电径直劈入身体,措手不及。
格拉巴克的脸犹如抽搐般扭曲了起来,强烈的疼痛感占据了他的全身,令他险些丧失理智。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这位被审判者强打起以往的姿态,嘲讽道:
“哈……果然你……和这个腐朽的魔术师公会一样……腐朽堕落的你……哈……哈哈!”
谢尔盖的眉头比先前锁得更紧了,五指攥紧在手心几乎就要嵌入肉一般。他抬起有权发动咒术的右手停滞在空中,静静地、静静地,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了一般。
然而最后谢尔盖还是缓缓放下了手,一言不发。
他、她抑或是它,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位“绝望审判者”下一步棋的时候,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谢尔盖旁边俯身耳语着。没有人知晓其究竟是何时出现,就连谢尔盖的表情也有了轻微的不自然感。
梅林镇定地望着这一切,鼻子里轻轻地丢出了一个“哼”的音符。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黑斗篷、敢于干涉审判的能力,就连审判长都无法自然的存在,梅林很清楚,这便是所谓的元老院的招数。
元老院对于梅林而言,绝对是深恶痛绝的存在,然而元老院自然也没有给梅林台阶下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他们身为魔术界最高权力的象征,甚至是比四大家的地位还要高的存在。
她依然记得自己曾经直面这腐朽专断的统治集体时,心中曾经闪过的念头便是在有生之年要结束这一切。
用自己双手,拔去这颗盘踞在魔术深处的恶瘤。
当然梅林现在很清楚,虽然曾经的愿望没有改变,但日后执行这一切的手很有可能并不属于自己。
果然不出梅林所料。元老院的出现自然意味着这场审判即将出现拐点。双手横抱在胸前,梅林拉低嘴角暗暗笑了起来,她清楚得很,一旦格拉巴克再毫无遮拦地往下抖包袱,这群人苦心经营多年的勾当很可能就要化为乌有。
以此为契机,一连串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许会浮上水面吧?
虽然心里对受害者有些过意不去,但梅林还是抱着隔岸观火的心态静观事态发展。显而易见地,只见谢尔盖沉默了一会之后,以证据不足为由宣布改日再审。
远道而来的媒体自然叫苦不堪,原本拟定好的头条一下子打了水漂,更何况谢尔盖·施华洛夫并没有展现出以往那般令人畏惧的审判手段,一时间会场内便混乱了起来。
然而谢尔盖并没有说话,只是在离席的时候盯着格拉巴克的眼睛——那双暴戾、疯狂而带着杀戮般笑意的双眸。审判长叹了口气,便转身消失在了审判席上没有了踪影。
但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既然得到了格拉巴克如此劲爆的言论,颇有魔术界狗仔天分的媒体们在审判一结束便在特殊通道早早等候着,当四大家之一,代表轩辕家的轩辕雄出现在通道门口的时候,一连串的提问又像狂风暴雨一样袭来。
“轩辕先生,今天的审判是否让您想起您两年前过世的令郎和令爱呢?”
“轩辕先生,您对杀害您儿女的凶手有什么看法呢?”
“轩辕先生,今天本案的审判结果是不是您想要的呢?”
“轩辕先生,您是否……”
让人不快的提问如同苍蝇般嗡嗡萦绕在耳边,配上轩辕雄至始至终铁青着的脸,更多了一股讽刺的意味。
然而轩辕雄并没有说话,即使闪光灯如同白昼般将四周照地一片光亮,他也如曾经那般决绝和威严。只是当时光渐渐远去,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十八年前第一次浩劫逝去的亲人和挚友,两年前的浩劫把他最后的希望也一并带走了。
一切的一切正如弥米尔最后的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已离他远去,而他必须维持着一代当家的姿态孤独的走下去。
当然,或许也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孤独。
“关于今日审判的疑问请诸媒体等到审判结果知晓后做提问,我的主人接下来还有安排,恕先告退。”
说这话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整整跟随在轩辕雄身边十八年的羽生。比起十二年前那个夜晚,自己同轩辕大人一同前去拜见弥米尔的时候开始,他便已经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即便是真正的暴风雨来到时竟是如此的残忍。
是的,他再也不是十二年前那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如今三十而立的他,已经用自己的肩膀帮助轩辕雄支撑起了一片坚实的天空,尤其是在轩辕家最艰难的时刻里,他明白,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你是说元老院介入导致了审判终止吗。”
“算是吧,这种顽劣的权力把戏元老院的老家伙们早就玩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元老院的作风。”
梅林虽然说得很轻描淡写,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
“感觉如何。”
“没有感觉。”
“哈!我还以为你会说‘我要用刀亲自结果了他们’之类的话呢。”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又不做声了,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才懒懒地回答道:
“他们没有让我去杀的价值。”
无正在乌木江旁踱着步子,江边风在这个季节里的确带着寒意,更何况是夜里风,但只要能吹去心头的烦恼倒是最好不过的了。
“哈,这有意思,不过还有更有意思的。你猜今天审判格拉巴克的是谁吗?”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就是元老院的作风,让一个父亲以审判长的身份来审判自己的儿子,血浓于水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口中所谓的魔术正统就是维持那腐朽的借口。”
“那又能怎样呢,已死之人不能复生,生死永远是魔术的禁忌。”
“唉,你还记得就好。”梅林的语气里隐约透着一股感慨,无倒是满不在意地随口挂了电话。
“我还有工作,再聊。”
格拉巴克·凯尔。
每当提及这个名字,记忆深处总有一种力量想要迫切地呼之欲出,但每次都被冷冷地阻挡在出口,始终无法浮现出来。
身为“绝望审判者”的父亲对自己早已拜入黑魔王门下且更名改姓的儿子亲自进行审判,父子,过往,尊严,当这些繁杂的因素被摆在了一起,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显得毫无意义。
是的,有一些人,曾近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们的的确确是离开了,在魔术无法涉及的领域里。
罢了,还是不要再去想这些让人伤感的心事了。
被突破的结界,谜团重重的转学生,频发的溺水事件,无尽的失踪案,再加上梅林和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聊起的格拉巴克·凯尔的审判过程,一窝蜂的事仿佛约好了般齐聚一堂。
当然,如果就这些小事就能击垮无的话,也未免太小看了她。
还记得两年前初到S城的时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个时刻,是终点,更是一个新的起点。
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尽管无三番五次地警告过卢卡斯离自己的远点,用无自己的话来说,对方依旧死皮赖脸地缠着自己。
不仅如此,那些整日围绕在卢卡斯旁边的姑娘们对无更是抱着敌意:凭什么卢卡斯对我们这么冷淡却对她这么好呀。都说女人的心难猜,无是懒得去猜,应为不猜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卢卡斯的确有着能让无数女生为其倾倒的原因。暂且不说迷人的外表和身形,就连一字一句间都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更有人偷偷地为其取了个“恶魔王子”的称号,于是大家私底下就这么叫开了。
拜这位“恶魔王子”所赐,无这几天可谓是难得一见地早起去了学校,原因很简单,因为对这个充满谜团的人。不料卢卡斯每天见到她就像见到挚友一般热情的打招呼,而且总是抱着极其天真的原因:“我们不是同类吗。”
然而恰巧这种粘人的类型是无最不擅长应付的。行走在路上,无或多或少会在心里难得的为周末稍稍神经松弛了一些。
虽然她知道真正的战斗往往一触即发,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能让她放松日复一日箭在弦上的神经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乌木江依旧自西向东地奔流入海,这条孕育了不知道多少生命的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因为世间本来就有很多东西无法去考据,不过只要看到它现在这番平静祥和的模样,便让人放了心。
是真的平静祥和吗?恐怕不是的,不安的因素正在蠢蠢欲动地酝酿。无出神地盯着江面,哈了一口热气,没有移开视线。
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进行过什么魔术仪式,无首先想知道的无非就是这些。
但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城市里寻找着这样的线索,无异乎大海捞针。但如果是那招的话……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无歪了歪头咬着嘴唇,显然并不是万全之计,但或许这已经是最快的捷径了。
特地寻找了一块偏僻的不能再偏僻的江边小地,在确定这里不会有人来了之后,只见无缓缓地蹲了下来,双手摊开紧贴着地面,慢慢地把呼吸放缓,最后阖上了眼睛。
“南之星,北之月,西之风,东之雨。以吾精魂,佑我众生,天地归一,寻始之迹。”
无轻轻地吟唱着,刹那间,无只觉得掌间一阵冰凉,千万道寒气正从地面循入掌心,连同身体一起笼罩在冰冷之中,泛起阵阵寒意。
“天地寻迹”正是这道魔术的名字。通过调整自身的状态使其达到和周围环境相同的水平,以自身之精血为代价探查一定范围和一定时间内所发生过的所有魔术招式以及魔术残留,以确定施术的准确地点和内容。
然而“天地寻迹”却是不曾记载在当今世界魔术通卷中的招式,某种意义上已经失传的招式,因知道这一方法的几乎寥寥无几,更别提能自如操纵的人了。
虽然因施术目的和规模不同可以达到不同的效果,但要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用一人之力探索一座城市近期的魔术痕迹的确有些勉强,如果发生最糟糕的情况……那便是无可挽回的了。
但不管会得出什么样的结果,无此时都已经没有了退路。咒语吟唱完毕,魔术已经发动,而她的身体内的每一滴精血也从手掌内缓缓流入的寒气交融在了一起,游走在肌肤间,如同衣裳单薄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无所能做的也只有静静地等待这咒术摸索过整座S城,确定了时间地点和方位后,再渐渐地让进入体内的天地灵气缓缓流出体外,只有这样,方才那些以媒介形式而献出去的精血才能悉数收回。
总的来说,“天地寻迹”是一个不可逆且不可中断的施术过程,否则施术者未能收回的精血不仅会白白流失,更严重的将直接导致施术者的死亡。
无最清楚不过,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博。然而她那从不坐以待毙的主动性格终究让她铁了心要通过这一方法先下手为强。
周围的一切瞬间变得很安静,而无的思绪则愈发的游离,一瞬间掠过S城的各个角落,奔走在大街小巷中,最后沿着乌木江沿途一路迈进。突然间,搜索的路径在跨江大桥的附近停了下来,止步不前。
“难道是这附近?”无一边操纵着魔术继续搜索着,一边又咬牙加大了精血外放的量。胜利或许就在眼前,她的疑问或许便能就此揭开面纱。
冥冥之中,无感觉到了前方所散发出的异样魔术气息,浓烈地压迫神经,黑暗地让人难以接近。心中一声令下,奔走的魔术终于绕上了整座跨江大桥,大片的魔术残留物一览无余。
就是这了,心中掠过一丝欣喜,无却依然没有放松,仍旧闭上的双眼让她仿佛只处于自己的世界中,夜晚江边僻静的环境无形中增加了成功的概率,或许这次真能满载而归?
随着操控的元素同桥面上的魔术残留缓缓搅合在了一起,无也渐渐地从其中读出了一些信息。这些普遍留存在凌晨里的魔术痕迹显然是近期的杰作,再加上这令人不快的魔术感觉,无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一探究竟。
魔术的内容,魔术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
魔术残留还未解析完毕,无能做的也只有静默等待,等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到来。
静静地,没有声响,只有元素交缠在一起的光在脑海里绽放着。
没有结果,等待等待。在一片寂静中,只听见一声轻轻的呼唤循入耳中,刹那间,无愣了一下,一切都在此刻戛然而止。魔术,思绪,甚至心跳在那一瞬间猛然停止了跳动旋即恢复了平静。
刚刚还在解析残留的元素随着魔术的中断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被放出身体的精血也在那刻流淌在了天地之间化为乌有。传说中,那最坏的情况偏偏发生了。
还在游走的思绪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纠回脑海中,寒意仍旧包裹着无的身躯。只见无周身一震,体内似乎又有什么异样。她立马用手掩住口想要阻止精血的流逝,然而那口鲜红的血依然从嘴里吐了出来,顺着掌心蔓延开来。
是谁……居然能强行在意念中中断魔术,让自己分了心。又是谁,这熟悉的声音……仿佛在哪儿听过,却又无法想起。
无勉强睁开双眼,视线却早已模糊,虽然右手已经攀上了同样刺骨冰凉的刀,但身体早已不听使唤,双腿没有半分站立的力气,更别提挥刀的能力。
是谁……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这种偏僻的地方来和自己作对……是来杀了自己的吗……
嗡嗡作响的脑子一片空白,无用尽全身力气倚靠在江边护栏上方才勉强直起身来。只见自己的眼前缓缓走来一个人的身影,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依靠零星的特征来判断对方的身份。
然而无似乎连那少得可怜的特征都看不见了,眼里只定格住了那颀长高挑的黑色身形,就眼前一黑,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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